——在国家开放大学特色学科建设研讨会暨成人教育学科合作项目第三次工作会上的致辞

江波

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副会长兼学术委员会主任委员

 

　　非常高兴受邀参加国家开放大学特色学科建设研讨会暨成人教育学科合作项目第三次工作会。我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过去在教育部有关司局工作期间，与国家开放大学先后多位领导和同事合作共事的情形。自上世纪七十年代成立以来，国家开放大学已经培养了上千万毕业生，为促进我国高等教育的大众化和普及化做出了突出贡献。我先后在教育部外事局、留学生司、国家留学基金委、驻美国芝加哥总领馆、国际交流与合作司、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工作时，与原来的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后来的国家开放大学的领导和同事携手开展了不少国际交流合作项目，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和效果。我特别感谢，记忆犹新。今天参加本次会议，让我再次近距离接触与认识这所致力于成人教育多年的“巨型大学”。我注意到，今年国家开放大学在 “一路一网一平台”的基础上打造了新的终身学习与教育平台，面向全社会免费开放，为成人学习者提供了大量免费且优质的学习资源，为我国服务全民终身学习教育体系的建设做出了新的贡献。经过40多年的砥砺前行，我国成人教育事业实现了跨越式的发展。这是包括国家开放大学及其体系在内的各方持续努力的硕果。在此过程中，国家开放大学及其体系也建立了一支专门致力于成人教育理论与实践的专业队伍，为中国成人教育学科发展做出重要而独特的贡献。我要特别地向国开人进入新时代以来取得的卓越成绩表示热烈的祝贺。

　　今天我也非常高兴代表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参加本次会议。感谢王迎院长的邀请，也感谢王院长对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学术委员会工作的支持和贡献。我代表中国成人教育协会高文兵会长和领导班子，感谢国家开放大学一直以来对中成协工作的支持和帮助，并向本次会议的召开表示热烈的祝贺。中成协第六次会员代表大会以来，在高文兵会长和新一届领导班子的领导下，踔厉奋发，团结组织和支持全国各界从事成人继续教育事业的人士和力量，积极为建设人力资源强国做出贡献。目前中国成人教育协会拥有12个内设机构，28个分支机构、4个实体机构，1300余家单位会员，编辑出版《中国成人教育》等专业期刊，开设官方网站（www.caea.org.cn）和全民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www.goschool.org.cn）。当前，中成协全体同志正在认真学习宣传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为“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而努力工作。

　　下面我结合本次会议的主题和我在中成协工作的体会，讲两方面想法。

　　一、这次会议是学习宣传贯彻二十大精神的具体行动。

　　习近平总书记所作的党的二十大报告是我们党开启新时代新征程的政治宣言和行动纲领。党的二十大宣示：“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中国式现代化具有“人口规模巨大”“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特征。在这样的新时代新征程上，与我们今天会议的主题相关，党的二十大有一系列的决策部署。二十大报告指出，到2035年，我国建成“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特别是报告在“教育、科技、人才”领域有全面系统部署，在“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健全学校家庭社会育人机制”“培养高素质教师队伍”“推进教育数字化，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等方面提出一系列目标、要求、任务。这些都是我们踔厉奋发、勇毅前行的根本遵循。

　　成人教育要在实现中国式现代化新时代新征程做出新贡献。在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进程中，成人学习者是主体，是“脊梁”，是最大的人群。2011年，中国向世界宣告，全面完成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和扫除青壮年文盲的战略任务。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最新数据，我国目前成人人口11亿以上，16-59岁劳动年龄人口8.8亿人；与10年前相比，整体教育水平又有了进一步提高，但是，我们劳动年龄人口中大专及以上受教育程度人口占比仍不到四分之一（23.61%），6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总量达到2.67亿人（占总人口的18.9％），全国人口中仍然还有文盲人口（15岁及以上不识字的人）3700多万人。这些人口广泛地分布在城乡之中。这与人力资源强国的要求还有相当距离，需要所有关心、支持、实践成人继续教育的工作者不懈努力。这是我们成人教育工作者的主战场。我们要以党的二十大精神为指导，进一步提升我们在终身学习与教育、成人学习与教育、继续教育、开放教育、社区教育、乡村教育、老年教育等诸多领域的理论研究能力和教育教学实践能力，努力在大力提高国民素质，加快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进程中做出新贡献；要不断加大教育改革发展重大问题研究和破解力度，为加快建设教育强国、办好人民满意教育，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提供基础性、战略性支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

　　二、守正创新、与时俱进，加强“成人教育学科”建设。

　　回顾党的百年历史，各级各类的成人学习和教育事业都是党和政府教育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新中国的成立和建设、为改革开放事业的发展、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都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今年是成人教育学被纳入我国《学科分类与代码》的30周年。今天的会议是一个重要的30周年纪念会。1992年，作为教育学一级学科下的二级学科，成人教育学被纳入《学科分类与代码》。1993年，华东师范大学获批我国第一个成人教育学学科硕士学位授予点。在我国1997年颁布的《授予博士、硕士学位和培养研究生的学科、专业目录》把成人教育学学科列为教育学下的一个二级学科。2021年，全国有23所高等学校的成人教育学科点招收新生。可以说，成人教育的学科已经在学科定位和体系结构、“借鉴国外”和“中国化探索”、研究方法继承和创新等方面取得了许多成绩和进步。

　　有个情况可能要说明一下。随着我国经济社会各项事业的发展和进步，国家对教育制度的规定也与时俱进。大体上，本世纪初以前，我国的基本教育制度的组成部分表述是：由“基础教育”“职业教育”“高等教育”“成人教育”组成。这样的“成人教育”表述在当时既有“制度管理”的语义，也有“学科研究”的语义。后来，我国《教育法》规定：“国家实行学前教育、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的学校教育制度。”“国家实行职业教育制度和继续教育制度。”“国家鼓励发展多种形式的继续教育，使公民接受适当形式的政治、经济、文化、科学、技术、业务等方面的教育，促进不同类型学习成果的互认和衔接，推动全民终身学习。”在这个法律规定下，“成人教育”一词则不再具有了“制度管理”的语义。但是，这并不表示“成人教育学”作为一个学科（在我国的学科分类和管理体系中，更准确地说，是“教育学”一级学科下的二级学科）不再存在。

　　成人教育学科已经取得长足发展，很不容易。面对新形势新要求，面向未来，面向世界，如何改革创新，做大做强，继续朝着正确方向得到新发展？我们承担的成人教育学科的建设和发展任务，使命光荣、任重道远。

　　从国际视野看，去年年初至今年6月，我有多次机会参加第七次国际成人教育大会的前期准备会议和正式会议。在这个过程中，我深深感受到国际同行对成人学习和教育的重要价值和意义，从理念到实践，都有着广泛共识。现在国际上，“Adult Learning and Education”即“成人学习与教育”已成为具有广泛共识的“用语”，并由此已形成系统的“话语”体系和“叙事”方式。特别在“终身学习”理念下，“成人”已成为“正规学习”“非正规学习”“无一定形式学习”的“主体”“脊梁”。我深感，一方面我们要继续虚心向国际同行学习，另一方面中国的“成人学习与教育”有丰富多彩的“中国故事”“中国经验”“中国方案”“中国智慧”也应积极与世界分享，为构建人类教育命运共同体做出我们成人教育界的独特的贡献。而世界其它国家特别期待听到和分享中国的故事。但是，受多方面因素的影响，我们尚没有能很好地总结提炼，也没有进行有效的国际传播。这其中与我们的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成人教育人才队伍建设仍然不强等原因有关。我参与这一届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工作后，有了更多的到成人学习和教育的一线学习调研的机会。我深深感受到，成人学习与教育在中国广袤大地上有着广阔的发展空间，它就在最广大的乡村、城市、社区、家庭以及工作职场中，它就在中国的独具特色的开放大学办学体系中，它就在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的协同创新发展中。成人学习与教育事业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进程中必将发挥重要作用。我们有必要也必须要讲好中国的成人学习与教育故事，与国际同行对话，发出中国成人学习与教育理论研究者和实际工作者的声音。

　　因此，我认为，今天国家开放大学在“成人教育学”纳入我国《学科分类与代码》30周年之际，召开迈上新时代新征程的新形势下加强“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讨论会是十分有意义的。国家开放大学加强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对我国建设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具有重要促进作用。这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工作。我冒昧提几点建议：

　　第一，站位更高。要瞄准新时代新征程的目标和任务，在“中国式现代化”“国际国内双循环”“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加快建设教育强国”“实现高质量发展”“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推进教育数字化，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等国家战略部署的站位上，思考设计和实施学科建设规划，并做好具有前瞻性的学科布局。成人继续教育在新征程上责任更重。一方面仍有传统的在岗人员的学历提升乃至扫除存量文盲等艰巨任务，另一方面随着教育的发展和普及，党和国家提出的培养“文明素养”“数字素养”“科技素养”“健康素养”“国家安全素养”等正在成为成人教育的新使命。

　　第二，格局更大。推进成人学习与教育事业，是一项涉及占我国人口近80%（11亿）人数的事业。“终身学习”理念是与当前人类文明形态转型相向而行的教育理念。终身学习与教育涵盖了人类从“出生”到“临终”（进入常规校园之前和走出常规校园之后）的所有年龄段人口的学习与教育，包括学历与非学历的，正规的、非正规的与无一定形式的学习与教育。培养终身学习能力、强化终身教育供给，都是成人教育学科在终身学习框架下必须回应的重大问题。我国成人学习与教育在特定历史时期具有学历补偿的重要功能，而新征程上的新命题是要求更加重视提高全体公民素养。“终身教育”与“成人教育”两者互为支撑、不可分割。成人教育工作者既要“顶天”，也要“立地”，要更加深入一线，更加面向成人教育的主战场。

　　第三，守正创新。成人教育研究领域很广，本身就具有跨界性质，学科建设必须与时俱进，注重跨学科研究。推动“成人教育学科”继续高质量的发展，要更加面向经济与社会建设的主战场，进一步在学科对象、内涵与定位、边界与范围、理论体系、中国特色、研究范式、话语体系重塑、队伍建设等多方面创新突破。面对数字文明扑面而来，成人教育学科必须加快数字化转型。要特别重视自主知识体系的创建和发展，着力抓好学科的学术体系、学科体系、话语体系、课程体系、评价体系、人才体系等建设，注重学科的基础理论研究，以研究生教育教学带动系统深入研究，以系统研究提升教育教学质量和水平，努力推动这一学科在新时代新征程上为国家为人民做出新贡献。

　　第四，坚持特色。国家开放大学及其全国系统和网络是国家加快教育强国、学习型大国建设的重要力量和阵地，承担的任务非常繁重。与目前有成人教育学科点的20多所高等学校相比，国家开放大学发展成人教育学科有自身的定位和目标，特别具有面向成人学习者的特点，服务的人群更广，更面向城乡基层大众终身学习需求。同时，它本身又是以开放形式来提供全民终身学习的服务。对15岁到老年的成人来说，有他们的学习和教育教学规律。这些特点决定了国家开放大学所发展的成人教育学科及学科方向要有自己的特色和重点。要在传统的成人教育学科积累基础上，结合自身定位和特点，拓展学科的特色方向，突出特色、坚持特色，不断夯实基础，不断创新进取，办出有开放大学特色的重点学科和特色学科。作为有特色学科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何推进更具专业性的成人教育学研究生培养、更有特色的教师队伍建设等，都是需要非常重视的问题。

　　第五，系统思维。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特别强调系统思维。教育部主要领导也多次强调用系统思维来思考和指导我们的教育事业，要跳出教育看教育。对国家开放大学的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来说，系统思维也很重要。例如，如何面向国家的需要，提供高素质人力资源的支撑？又如，面对“老年化”快速到来、出生率持续下降以及产业升级等压力，成人的再教育、再培训、再上岗的迫切需求如何得到满足？再如，学科建设离不开经费支持，而当前的国家开放大学的经费管理体制是否适应形势发展要求？是否可以说，国家开放大学及其系统的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和发展，更需要系统思维，更需要站位国家发展角度的系统设计？

　　第六，开放合作。国内外的经验都表明，成人教育学科是一个实践性很强、开放性突出的学科。比如，教师和研究人员队伍的建设就要非常重视吸纳具有丰富一线经验的专家，而开放合作就能充分吸纳国内外的专业和学术力量和资源。就国内看，要通过开放合作，不断提升学科在人才培养、学术研究、社会服务、文化传承等方面的水平。就国际看，要通过广泛的国际交流合作，相互借鉴，取长补短，推动学科质量和国际影响力的提升，助力国家开放大学进入全球教育治理的舞台中央。

　　第七，保障到位。从我在高等学校一线工作的体会看，学科建设是高等学校高质量建设和发展的引擎，是高等学校上水平、上层次的根本性任务，是不断增强学校办学能力、提高教育教学质量和科学研究水平的基础，影响并决定着学校的发展水平和特色。学科建设工作必须在学校党委的坚强领导下，做好顶层设计、明确目标、配备资源、协同作战、持之以恒、长抓不懈。学校要加强保障力度，通过抓学科建设，促进教育教学改革、人才培养、科研和社会服务的发展，强化师资队伍建设，进而带动和促进学校教育教学质量、科研水平及整体实力的提高。

　　中国成人教育协会一定积极助力国家开放大学建设成人教育学科。我相信，在国开大党委的领导下，在范贤睿副校长的直接指导下，在各位同事的不懈努力下，国家开放大学的成人教育学科建设一定能取得硕果。让我们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习近平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为指引，携手一起，共同推进新时代新征程上的“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和发展。

　　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将一如既往地支持国家开放大学的发展。衷心祝愿国家开放大学的学科建设取得优异成绩。